梦野亲述在北极圈与因纽特人一起打猎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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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野实拍:北极暖男----《去你的北极圈》我的向导胡利斯

每次拍摄《去你的部落》系列片时,总是在工作中会被当地一些普通人的生活故事所触动:

《去你的亚马逊》里有一位生活艰辛勇于承担全家16口人生活的老向导HUAN,《去你的俄比亚》里有一位为了生存与鳄鱼生死搏斗的80后渔民,这次拍摄《去你的北极圈》遇到的这位年轻的向导胡利斯,更是令我们摄制组成员所感动,我们告诉他,你才是真正传说中的暖男。

曾经去过几次格陵兰岛,几乎都是在西海岸的几个大城市,这次拍摄北极圈为了更深度地体验和了解真正因纽特人的文化习俗,我们从西海岸来到了东海岸的塔斯拉和位于格陵兰岛最东部的一座孤独城市依托果托米,而我们的人见人爱的向导胡利斯就是我刚抵达塔斯拉的第一天认识的当地朋友,也就是后来成为摄制组其中一名成员每天与我们大家一起工作和生活的北极圈暖男。

在依托果朵米,暴风雪几乎封闭了我们的门窗,我每天早晨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开一条”雪“路。

还是让我从抵达塔斯拉这座美丽冰雪城市的第一天开始讲起这位北极暖男的故事吧。

塔斯拉位于格陵兰岛的东部,距离冰岛很近,以至于很多当地人出行工作和旅行,都是选择从塔斯拉离境前往冰岛和丹麦,所以塔斯拉的库鲁苏克机场只有平方米的候机楼大厅的迷你机场也算是一个国际机场了。

我到塔斯拉机场后遇到的第一件事就令我对这座城市产生了巨大的好感。我下了飞机提着很多行李在雪地中环顾左右寻找出租车,与我同机的一个当地人热心地问我住在哪里,他表示可以先送我去住宿的酒店。

他的问寒问暖对我这个第一次到达塔斯拉的游客来说顿觉这座冰雪世界人们的热情和温暖。我事先联系好的当地向导丹麦人劳斯山格因为家里有急事要赶回丹麦没有时间做我的向导,在我极度情绪低落之时,劳斯山格又帮我介绍了一位水暖工平时也接一些向导的临时工以补贴家庭收入,他的名字叫胡利斯。

胡利斯今年37岁,是一个混血儿,父亲是丹麦人,母亲是当地塔斯拉因纽特人,他母亲很早就过世,父亲回了丹麦把他遗弃,他作为一名孤儿被一对因纽特老人收养在塔斯拉远郊的一个村庄里成长,胡利斯的长相完完全全地来自于丹麦父亲的英俊基因,因而看不到一丝因纽特人母亲的亚洲血统遗传。

讲到当地混血儿还是让我先介绍一下东格陵兰岛的人文背景。

相信很多人与我一样以前一直听说几千年前亚洲的蒙古人跨过白令海峡来到北美洲和格陵兰岛,成为了这片土地最早的祖先,但是我从来没有机会去证实一下,所以这次来到格陵兰岛东部特地拜访了塔拉斯博物馆。

博物馆长艾利卡为我翻着许多悬挂的巨大图片向我一一解说。这些图片中的人物,使用的交通工具和生活用具就是因纽特人常用的海豹皮手工缝制用于男人打猎的皮划艇,还有专门用于运载猎物和保障后勤的“女人船”womanboat。

他们的长相是亚洲人,扁平脸,眼睛小,脸腮圆润,艾利卡说他们是格陵兰岛最早的祖先,是年前跨过白令海峡从亚洲来到北美洲,后来又到了格陵兰岛,他们以打猎为生,皮划艇KAYAK是他们生活着最最重要的生存工具。

他们用打猎的海豹皮缝制皮划艇和运输船“womanboat”。

为了抵御北极严寒,他们用海豹皮制作衣服,用海豹皮切割成坚固的打猎绳索,用海豹皮建造生活的帐篷。

海豹肉和内脏是他们生活中最重要的充饥粮食和美味食物,就连随行的北极犬哈士奇狗都是只食用猎人们喂养的海豹生肉。他们因纽特人自己为了抵御极度严寒平时都是吃动物生肉,所以他们的身体特别温暖,我与他们握手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的手非常暖和。

我在这里说了一大堆海豹的事,其实是想告诉大家因纽特人的生活离不开海豹,海豹是他们最为依赖的,与他们的生存和生活息息相关,直到今天21世纪现代文明社会。

无论他们吃了多么美味的三餐,如果不吃海豹肉、鲸鱼肉等生肉,他们总觉得没有吃饱,有点像我晚餐必吃的米饭,如果不吃米饭等于没吃晚饭一样。

海豹和鲸鱼皮以及北极麝香公牛,是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也无可替代的食物,所以有人呼吁保护动物呼吁他们不要捕杀海豹,他们是无法做到的,因为他们需要生存,需要他们身体里的血液按照他们祖先烙下的机制循环流动。

这也是为什么以前称呼他们为爱斯基摩人,爱斯基摩就是吃生肉的意思,现在为了尊重他们改称呼为因纽特人,毕竟他们现在大部分饮食习惯已经与现代文明相一致,只是生活中任然保持着打猎吃生肉的这一不可缺少的生活习惯。

我只是一个行者,一个体验者,在世界最偏远部落的探索中了解和体验各个民族不同的生活和文化习俗,与我的立场无关。

胡利斯家养了40条哈士奇狗,散养在塔斯拉的海湾边,他每天除了电暖工还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喂养这些哈士奇,我与他一起喂过几次,其实工作很幸苦,尽管严寒但是还是每次满头大汗。

我们喂它们主要两种食物,一种是维生素颗粒,一种就是海豹生肉。

自从丹麦维京海盗跨上了格陵兰岛后开始慢慢改变了当地因纽特人的祖先民族的结构。

当地因纽特文化随着丹麦人和因纽特人的联姻或者同居慢慢融入了西方的元素,也出现了很多混血儿,就是我自己生活在塔斯拉的日子里,看到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孩子,还是有很大比例的孩子属于丹麦和因纽特人的混血儿,胡利斯就是一个典型的丹麦帅哥混血儿。

他的四个孩子中两个儿子像母亲带有明显因纽特亚洲人遗传,两个女儿却有很多欧洲丹麦人的基因。

37年前,胡利斯的父亲从丹麦来到格陵兰岛短暂工作,与当地因纽特女孩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胡利斯,胡利斯的母亲很早过世,他父亲离开了格陵兰岛再也没有回来,胡利斯就这样成为了一个混血儿的孤儿遭到遗弃,后来被一对住在偏僻冰川附近的小村庄梯尼特的老夫妇收为养子。

胡利斯就是在梯尼特小村庄里度过了孩提时代的16年寄养生活,打猎海豹,盖房子,重体力搬运和家务清洁劳动,做饭做菜样样都会。

我从胡利斯身上看到了曾经寄人篱下艰辛生活的缩影,以及后来我们摄制组跟随他来到梯尼特拍摄时从他身上感受到他对梯尼特无比深厚的感情。

梯尼特是一座美丽的北极冰雪城市,位于塔斯拉的北部,每周有几班直升机前往运送物资和载客。

梯尼特的冬季,几乎没有机会见到太阳,昼短夜长,每天大约只有3小时是白天,冰雪覆盖着整个小镇,海面上漂浮着来自于北极崩裂的巨大浮冰沿着海岸线缓缓地望下游移动。

有时候你会看见梯尼特的村外有一座巨大的冰山,有时候又风平浪静海面平整,城市背景像有一个魔术师躲在天际一样在不断的变换梯尼特的天幕。

日出时的光线折射到天空,彩虹映照,斑驳陆离,日落后的北极光又时而跳跃,时而平静移动,像舞蹈大师在天际跳舞,像舞美灯光师不断按动着上苍的遗留在梯尼特的开关而呈现生命舞台的多姿多彩。

霞光,冰川,海面上参差不齐的碎冰,以及因纽特人凿洞钓鱼时我从未遇见过的柠檬色晨曦,是少年派的绚烂光照,是绿野仙踪的曲径通幽。世界上还有一种什么样的美丽已经找不到赞美的形容词而只有用粗俗骂人的仰天嚎叫来表达自己的幸福呢。

胡利斯16岁,他想到要离开偏僻小村庄,回到城市塔斯拉为自己重新计划人生未来的奋斗目标,但是他没有亲身父母一方出具他的出生证明等文件,他没有合法文件证明就很难继续学习和工作,无奈之下,他决定必须去丹麦找到亲生父亲,但是他又不知道他父亲在丹麦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

于是无奈之下,胡利斯去了塔斯拉警察局按照时间推算翻阅以前那段时间的外来人口的工作记录,终于找到了丹麦父亲的地址,并按着地址也终于找到了丹麦父亲的家庭。我听到胡利斯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会为他找到亲生父亲而高兴,更会为他终于可以不再过孤儿的生活而憧憬。

我迫不及待地问胡利斯,当时你父亲看到你这个英俊儿子是什么反应?

胡利斯淡淡地一笑回答:他一点也不惊讶,他走的时候就知道有个儿子在塔斯拉,只是他不理会,或许用胡利斯的话来说,这是当时一个很普遍的问题,这也是目前塔斯拉有很多丹麦和因纽特人混血后裔的原因,亲生父亲回到丹麦后又成了家早就不在乎在塔斯拉曾经的过往。

胡利斯告诉我,他也没有失望,因为他也知道他父亲并不在乎他的存在,所以他找到并不是为了相认,而是为了他需要亲生父亲开一张证明文件。所以当胡利斯终于拿到亲生父亲的出生证明文件后,搭车去了一次瑞典重新回到了塔斯拉,这也是他37年中唯一的一次出国。

回到塔斯拉他就报考了工程技术学校,掌握了水暖工和电工的技艺,成为了塔斯拉少有的几个有此技术执照的一员,也成为了今天塔拉斯最为忙碌修理各家各户供暖系统的一名优秀的技术工人。他很自豪地说,从此他是靠自己勤奋的双手为自己而生活。

照片就是胡利斯17岁那年进入工程技术学校接受媒体采访报道时拍摄的。

在胡利斯18岁那年,他与当地因纽特人吉尔特大家族的大女儿艾琳娜同居,19岁那年生下了第一个儿子,他现在一共有四个孩子,大儿子今年17岁,小儿子14岁,大女儿10岁,小女儿3岁。

我去他家里时翻看了以前的照片,胡利斯长得很帅,是我在格陵兰岛见过最帅的一位,但是他妻子看上去与他不是很般配,我笑着问他,你当时看上你妻子什么?

他坦诚地告诉我,他一直是一个混血儿孤儿,长得又不像因纽特人,当地人并不接受他是因纽特人,他碰到吉尔特家族以后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他不想再做孤儿,他需要一份家庭的温暖,所以他与吉尔特家族的大女儿走到了一起。

这里我想要提一句,在我认识胡利斯开始,他一直都称孩子们的母亲为女朋友,没有称艾琳娜为妻子,我开始以为他未婚,正在恋爱之中,其实他已经与艾琳娜生活了19年,只是没有办过结婚仪式,所以在当地人的风俗里面艾琳娜只能称为女朋友。除了称呼不一样,其他生活就像夫妻一样,大家庭生活其乐融融。

他岳父吉尔特今年60岁,是一位很优秀的因纽特人,在当地很受人尊敬,他是一个好猎人,又是当地教会的领袖,经常自己写歌谱曲组织唱诗班用因纽特语言歌颂因纽特人的文化和历史,我和我们摄制组全体人员经历过与他一起冰川徒步,冰河打猎,也看到过他在教会和社区的影响力,也亲自聆听过他的琴声和歌声,我们都对吉尔特非常敬佩,胡利斯也非常敬佩他的这位优秀的岳父大人。

这是我在胡利斯家做客一起品尝他们因纽特人生活中的最美的食物。

印象最深的三件事

胡利斯身高1米76,身体结实,在户外打猎和作业时像海军陆战队的身体素质,在与他相处的日日夜夜里,我看到了他身上许多闪光点,我们大家都非常喜欢他。我暗暗地对自己说,我要向他学习。

在相处过程中,他的三件事令我印象很深刻。

》第一件事

在户外行军和拍片之际,无论碰到什么问题和什么障碍,他都是第一个主动跳出来抢在我们前面去面对。

当我们的小船被河面上的浮冰锁住,他不顾安危,无所畏惧,一个脚跨在船舷边,一个脚下水去移动那些巨大凝重的浮冰,这需要很大的体力和勇气,他总是尽量让我们处在安全的状况中而自己却跳下去挑战严寒和碎冰破裂掉入海中的危险。

他遇到问题从来不皱眉头,不退缩,他说因为皱眉头没有用,问题还在,只有勇往直前去解决问题才是唯一要做的事,无论暴风雪和极度严寒的徒步,他总是抢着扛设备和辎重,总是为减轻我的负担而自己忍辱负重,我开始以为这是因为他是向导,为我工作,或者说为了这份做向导的收入,后来我发现,这个胡利斯根本不会算钱,脑子根本也不在钱上面,他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来自于他的本能,他的人品,他的长期养成的为人处世的行为。

》第二件事

我们住在梯尼特小村庄的那段时期内,由于梯尼特地处偏远,生活设施很简朴,淡水供应也不方便,每次都是胡利斯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去扛水,饮用水和清洗厕所的水都是由他一桶一桶的扛到我们的住处,我们也知道胡利斯扛水的艰辛劳动,大家在生活中都非常节约用水,甚至于很多时候我们大家连碗碟也不忍用水清洗,大家把碗碟放在墙角各自做个记号,晚餐接着使用各自的碗碟。屋内温暖可是屋外暴风雪凌厉,进出屋子总是难免把风雪带进屋内。

有一次我看到胡利斯竟然跪在地上在擦洗地面,一个大帅哥趴在地上为我们清洁地板,实在是看了不和谐,想到他平时在城里的水暖工本职工作,在暴风雪中做向导工作的艰苦辛劳,眼下看到他帮我们又扛水又清洁地板,我们当时感动地脱口而出,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暖男吗!我去过胡利斯家里吃过饭,他在家里也是里外一把手,所有的做菜做饭都是他一人完成,妻子躺在椅子上看电视,儿子在房里打电玩,女儿在沙发上玩手机,胡利斯独自一人默默而快乐地切肉,煮汤,整理餐桌,俨然像一个佣人一样地勤劳工作。我开玩笑地对他说,很多帅哥都不干家务活的,他回答我,他为家人做事很快乐。

》第三件事

我知道胡利斯的向导专业程度对我们北极圈拍摄工作的重要性,所以我支付给他的报酬也按照业内专业向导以每天计算为标准。胡利斯当然很高兴这个除了他水暖工以外的额外高收入,但是当我们在东部孤独城市伊托果托米被暴风雪困住很多日子时,他却很着急回家看望孩子和他家养的40条哈士奇狗,全然不顾我按照每天支付费用的这个利益。一心想着回家,航班取消比我们谁都伤心。

这个是我多年来在热带雨林和非洲大地碰到的所有向导中从未碰到过的现象,向导和司机一般都会尽量希望客户多一点的工作时间就多一点的收入,他却心系家人和狗狗多过实际经济利益。在整个相处过程的自始自终都没有向我提起工资收入,脑子里更多的是如何帮我顺利完成拍片早日回家看望孩子和喂狗。

我亲眼所见当我们最后终于乘坐直升机离开小村庄来到塔斯拉,他的女儿很远就飞过去扑在胡利斯的怀里,让我们大家看了好生羡慕。

胡利斯再三强调,工作重要,家人更重要,他们塔斯拉的居民非常注重家庭观念,每周末必然大家庭十几号人聚在岳父吉尔特家聚餐,平时吃饭都是等妻子女儿到齐了再一起吃饭,这个我在其他因纽特家庭也看到了一幕幕,他们都把家庭放在生活的第一位。

在我们即将离开塔斯拉回国的前一天,我把口袋里所有剩下的现金丹麦克朗都给了胡利斯,谢谢他为我们摄制组所做的一切,我们大家又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像手套,手电筒,鞋子等也送给他们家,我还把我的爱疯手机里的文件全部删清最后把手机也送给了他。。。。。看着胡利斯高兴地合不拢嘴时我们都从心里由衷地高兴。

电影里的帅哥暖男是演出来给大家看电影的,胡利斯这个帅哥暖男不是演出来的,而是他真实生活中的自然行为,是他深埋在心里超过一切的浓郁厚重的家庭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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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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